1937年一夜间24架战机全毁,这支没有飞机的部队做了什么?
黄昏时分的忻口战场上,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郝梦龄拿着那台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望远镜,镜片上还沾着刚才爆炸溅起的泥土。天边,三架日本轰炸机正悠哉悠哉地往回飞,机翼下的膏药旗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他奶奶的,又是从阳明堡那个鬼地方飞出来的!”郝梦龄狠狠地啐了一口,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已经是今天第五轮轰炸了,弟兄们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像老鼠一样趴在战壕里挨炸。
参谋长跑过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军座,三团的弟兄们又损失惨重,团长刚才还在问,咱们的飞机啥时候能来支援一下。”
郝梦龄苦笑一声:“飞机?我也想知道咱们的飞机在哪儿。”他转身朝着阳明堡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破机场,简直就是悬在咱们头顶的一把刀!”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军装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那身打扮,一眼就能认出是八路军的人。
“报告郝军长!”小伙子立正敬礼,“我是八路军129师769团的通讯员,我们陈团长让我给您带句话。”
郝梦龄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心想这些八路军的娃娃兵还挺有礼貌:“什么话?说吧。”
“陈团长说,今晚您就瞧着北边的天空吧,明天那些铁鸟说不定就飞不起来了。”小伙子说完这话,眼睛里闪着一种说不出的光芒。
郝梦龄愣了一下:“你们想干啥?”
“这个嘛…”通讯员挠挠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说完,这个神秘的小伙子就风风火火地跑了,留下郝梦龄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在距离阳明堡机场不远的芦苇荡里,769团的战士们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陈锡联蹲在地上,用枯树枝在泥地上画着机场的草图。
“弟兄们听好了,这个阳明堡机场里停着24架鬼子的飞机,每天就是这些玩意儿在忻口上空作威作福。”陈锡联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敲在战士们的心坎上,“总部的命令很明确,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这个机场给端了!”
三营长赵崇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团长,这活儿交给我们三营吧!弟兄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呢!”
这个河南大汉说话的时候,左脸上那道从太行山突围时留下的刀疤一跳一跳的,看起来特别凶狠。
“崇德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陈锡联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得穿过二十多里的敌占区,还不能惊动鬼子的哨兵。这比在家门口打游击难多了。”
赵崇德嘿嘿一笑,扭头问身边的侦察兵:“小山东,你说咱们三营啥时候怕过?”
被叫做小山东的战士立马接茬:“就是!营长您忘了,上次端白匪的炮楼,咱们不是连粪坑都钻过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战士们都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豪迈,仿佛即将要去的不是龙潭虎穴,而是自家后院。
夜深了,赵崇德带着先头部队开始行动。为了避开日军的巡逻队,他们专门挑那些崎岖难走的山路。路过一个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的村子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哭泣声。
赵崇德举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猫着腰摸进了废墟。在一个倒塌的灶台底下,他发现了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姑娘,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那里。
“妮儿,别怕,叔叔是好人。”赵崇德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了出来,“村里的大人呢?”
小姑娘抽泣着指向村子深处:“鬼子…把大家都杀了…只有爷爷藏在地窖里…”
在小姑娘的指引下,他们在一个隐蔽的地窖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老村长。这个白胡子老头看见八路军的军装,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光芒。
“后生…你们是要打鬼子的机场?”老人艰难地问道。
“是的,大爷。我们要让那些铁鸟再也飞不起来!”赵崇德握住老人干瘦的手。
老村长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机场西边…铁丝网有个口子…鬼子每天子时换岗…”说完这话,老人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凌晨一点,三营终于摸到了阳明堡机场外围。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见停机坪上那些庞然大物。二十四架飞机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威风。四周的哨塔上,探照灯不停地来回扫射,把周围照得雪亮。
“弟兄们,看见没有?就是这些东西,每天飞到忻口去欺负咱们的友军。”赵崇德压低声音说道,“今晚咱们就让它们永远趴窝!”
正如老村长所说,机场西侧的铁丝网确实有个不太显眼的缺口。赵崇德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开始分配任务:“一排从左边包抄,二排绕到右边,三排跟我正面突击。记住了,先炸飞机,后打鬼子!”
战士们小心翼翼地往前摸,每个人的刺刀都用布条缠得严严实实,生怕反光被鬼子发现。突然,一个日本哨兵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端着枪朝这边走了过来。
赵崇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传来了换岗的哨声,那个鬼子骂骂咧咧地调头走了。
“动手!”随着赵崇德的一声令下,八路军战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冲进了机场。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整个阳明堡机场变成了人间地狱。爆破组的战士们像疯了一样往飞机里塞手榴弹,随着第一声爆炸响起,整个机场都炸开了锅。鬼子兵光着膀子从营房里冲出来,和八路军扭打在一起。
“营长!那边还有三架没炸!”小山东满脸是血地大喊着。
赵崇德从地上捡起一支三八大盖:“跟我来!”他带着几个弟兄冲向停机坪的另一端,那里还停着三架准备起飞的大型轰炸机。
子弹在身边嗖嗖乱飞,一个战士中弹倒下了,赵崇德看都没看,继续往前冲。冲到第一架飞机跟前时,他发现机舱门居然是开着的。往里面一看,好家伙,满满当当堆着炸弹。
“老天爷开眼!”赵崇德狂喜,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就扔了进去,“快撤!这玩意儿要炸了!”
三个人刚跑出十几米远,身后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把赵崇德掀翻在地,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血正从军装里往外渗。
“营长!营长!”小山东哭着喊着跑过来扶他。
“别管我…带弟兄们撤…”赵崇德推开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此时的机场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他恍惚中看见忻口方向升起了无数火把,就像是在和这边的胜利遥相呼应。
“值了…”赵崇德嘴角溢出鲜血,脸上却带着笑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起了离家时母亲的话:“娃啊,打跑了鬼子就回来…”
当陈锡联找到他的时候,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营长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从飞机上扯下来的一块仪表盘,上面清清楚楚印着“三菱”的标志。
“崇德!”陈锡联这个铁打的汉子嚎啕大哭,把战友的遗体紧紧抱在怀里。周围的战士们都跪了下来,哭声震天动地。
天亮的时候,郝梦龄亲自带人来到了769团的驻地。看着整整齐齐摆放的二十四具烈士遗体,这位国民党中将缓缓摘下军帽,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团长,请你转告朱总司令,我郝梦龄欠八路军一条命!不,是欠整个忻口守军一条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锡联摇摇头,指着赵崇德的遗体说:“郝军长,您该谢的是他们。”
十天后,忻口前线传来了噩耗。郝梦龄、刘家麒、郑廷珍三位将军在同一天壮烈牺牲。而阳明堡机场被毁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
那个被赵崇德救出的小姑娘后来被769团收养,取名叫“念德”。每年清明节,她都会在赵崇德牺牲的地方放上一束野花。而老村长临终前说的那些话,也成了三营代代相传的座右铭。
这场没有飞机的空战,最终以八路军的完胜告终。二十四架日军战机全部被毁,而代价是二十四个年轻的生命。在那个硝烟弥漫的年代,这样的胜利来之不易,这样的牺牲重于泰山。
时至今日,当我们回望那段峥嵘岁月,不禁要问:是什么样的信念,让这些年轻的战士敢于用血肉之躯去对抗钢铁巨兽?是什么样的精神,让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也许答案就藏在赵崇德那句简单的话里:“打鬼子要狠,待百姓要亲。”这不仅仅是一个营长对士兵的教诲,更是那一代人对家国情怀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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