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五千万当三年舔狗愿否,我借女神情侣名戏,假失恋真解脱
给你五千万,让你当三年无微不至的追求者,你愿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和我苦苦追求了三年的女神互道晚安后,我却在游戏峡谷里撞见她和别人用着情侣名并肩作战。我立马截图,装作哀伤感慨的样子发了条朋友圈,宣告自己“失恋”了。可发完之后,我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差点笑出声。
唉,真得感谢姜妍给了我这个“解脱”的机会。再不找个像样的理由结束我这舔狗生涯,我都快演不下去了,感觉自己都快成影帝了!
挑了几条看似安慰实则八卦的留言回复后,我“伤心欲绝”地关掉了手机。接着,我拖出一个箱子,把姜妍喜欢的那种温柔风格的穿搭一股脑儿扔了进去。
在衣帽间里翻箱倒柜一番,终于掏出了我那些久违的衣服,完全与“温柔”二字不沾边,正是姜妍平日里最看不惯的那种男人装扮。
这几年为了追求她,我硬是把自己演成了一个她喜爱的纯情男大学生模样。
平日里不仅温声细语,还得在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露出那种隐忍又无奈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而后再被她不经意间的一句暗示,就又屁颠屁颠地回去继续舔她,十足的一个恋爱脑舔狗。
确认另一个手机上的转账已经稳稳到账后,我心情愉悦地拿起车钥匙,直奔酒吧而去。
在酒吧那摇晃的灯光与喧闹的舞池中,我正和刚认识的一个辣妹准备互换微信,却被手机里接踵而至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轰炸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其中最显眼的还是姜妍的那条微信,因为她平时几乎从不主动给我发信息。今天这情况,倒是离奇得很。
她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问我在哪儿。我随手回了句:“在家呢。”
“为什么不回微信?”她语气里似乎带着不悦,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那股子冷意。
这要在以前,我肯定毕恭毕敬地跟她解释个半天,生怕她不开心。可现在,我懒得演了,爱咋咋地。
我没有回她,直接扣下了手机,刚准备继续和辣妹深入交流,没想到姜妍却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模棱两可的话,给我点希望,然后继续吊着我。过去的三年里,她总是这样玩弄我的感情。
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拿到了钱,我心情好得很,便接通了她的电话,想听听她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还没说话,她似乎听出了我这边的吵闹背景音,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江鹤,你到底在哪儿?”
我翻了个白眼,对她这质问很是不屑,但我是个“敬业”的演员,即使结局已定,这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我哽咽了一下喉咙,对她意有所指地说:“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一起打游戏了,还是情侣名。”一句话,就把我为什么在酒吧的原因交代得清清楚楚,塑造了一个借酒消愁的痴情男形象。
我不相信她没有看到我的朋友圈,不然她也不会主动来找我。毕竟,她鱼塘里的鱼还是要多管理管理的。
她那边话音一顿,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此刻正用那纤细软白的手扶着额,好看的眉头微蹙,不悦地看着手机屏幕,一副对我颇为疲惫的模样说:“江鹤,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听风就是雨的?这让我很累。”
同样的,这要在以前,我必定唯唯诺诺,生怕她再也不理我,立马道歉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怀疑她了。可现在,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那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累了。”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并附赠了她一套拉黑小连招,让她再也联系不上我。
说起我和姜妍的开始,其实源于一个荒诞的赌约。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孩找上我说:“只要你能够坚持在姜妍身边待上三年,不被她甩掉,就给你五千万。”
我当时觉得不是他傻,就是我傻,这怎么可能呢?可当我看见银行卡里那三千万的定金时,我确信了,是我傻,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于是我第二天就给自己“焕然一新”了一番,找到了姜妍的专业教室,当着她同学的面,对她深情表白。然后在四下的起哄声中,我勇敢无畏而又腼腆地看着她,仿佛自己就是那个为爱冲锋的勇士。
姜妍玩味地看着我,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偷偷地打量着她。她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美艳,一颦一笑都像是带着勾人的嗔意,肆意而又张扬,确实有万花丛中过的资本。可那又如何,这不是她玩弄别人感情的理由。
在万众瞩目下,她加了我的联系方式,似乎是默认了我和她的关系。她的不同意与不否认,在外人眼里,都成了默认。可只有我和她知道,我们之间并不是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就连周围人的目光中也都明晃晃地写着:“看,这就是姜妍的新男友了。也不知道这回能够坚持多久,一周?一个月?”
别人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但我是个格外合格的舔狗,尽忠尽职地在她的身边舔了三年,还舔出了一些心得体悟。
姜妍这个人,也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也不能让那么多的男人在分手后仍旧对她念念不忘,话语里全是她的好。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只要你学会对她身边各色的男人视而不见,那你就能收获完美女友的快乐。
她适度的撒娇、经常的妩媚、懂事的乖巧、私下的大胆热烈,只要她想,你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放在心上,然后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正是那些口中大喊着“我是女生,你就该让着我的”的人所做不到的。
但为了完善我的舔狗身份,遇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我还是多少要装一点伤心和失落,这样才能足够体现我对她的“爱意”。偶尔适当的闹一闹,也能增添一番情趣,听一听她哄骗我的话,提神醒脑。
自从不用再舔姜妍后,我的时间突然变得充裕了起来。我跟公司请了假,在家大躺了三天,躺得浑身舒坦,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再见到姜妍,是在一个聚会上。我也不知道我那和姜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同学怎么就突然成了她的朋友,反正聚会的人从原本我的大学同学变成了我们两个的大学同学。然而姜妍见到我只是美眸轻轻地扫了我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喝着酒,仿佛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直到散场时,所有人都默契地将她的“售后”任务留给了我,我这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但我不吃这套,看都没看她一眼,起身就走。剩下在场的人和将要离场的人都愣住了。
“江、江鹤,你不照顾姜妍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在以前,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如今,我又不是怨种,凭什么要照顾她?
我撇了眼问出这句话的人,回道:“照顾什么?她是没家还是没手啊?”被我怼的人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一时哑言,两只眼睛慌张地往我和姜妍身上扫来扫去,气氛就这么沉闷了下来。
直到半醉的姜妍悠悠地醒来,睁开迷蒙的双眼叫着我的名字:“江鹤,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自然是同意了,因为我太好奇她这么大费周章地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所有人都散尽后,她抬眸看向我,眼神湿润,带着点受伤的神色,嗓音有些醉酒后的娇柔,轻声地问我:“江鹤,你真的要离开我?”
要不是我定力强,还当真要被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去。好家伙,在这跟我飙演技呢!于是我怔怔地看着她,瞬间眼眶微红,语气隐忍而不舍:“对不起,姜妍,我实在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去胡思乱想,只好让自己离开你。”
我们两个互相望着,缠绵又悱恻,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而后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周旋着,最后决定我给她叫个代驾送她走后,就此“相忘于江湖”。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代驾的电话。可姜妍的一句话却让我没兴致再演下去了。她倚在皮质沙发上,仰着头看我,红唇微张:“江鹤,五千万好花吗?”
我初时有些惊讶,而后想了想,以她的身份背景,这场赌约被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于是我熟练地抬手收了眼角挤出的泪,对她冷言道:“嗯,怎么算不好花呢?”拜托,那可是五千万啊!是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能比的吗?
房间里寂静无声,直到半晌后姜妍站了起来。她一反刚才的醉态,径直地向我走来。她在我身前站定,纤细的身子,软白的手抚摸着我的侧脸,仰起头与我对视,冷声质问我:“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我不悦地皱眉,将她的手拨开,低头同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含笑回道:“是又怎样?”被戳穿了又如何?谁规定只有你姜妍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不能别人玩弄你?
房间里又是一片静寂,姜妍双目幽幽地看着我,就在我不耐烦的时候,她却开口问了我一个十分好笑的问题:“江鹤,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我被她这问题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她越发寒凉的视线中给了她答复:“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认真回答你。
姜妍,我从未对你动过真心。既然你已经知道原因,又何必多问这句呢?这些年里,我也把你照顾得本本分分的,舔得尽心尽职。
你是这情场里的常客,我这种水平的你顶多给我划分在鱼塘里,连你的海我都进不去。如今不过是鱼塘漏了个洞,你就对外说,是你终于腻了我,把我甩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江湖不见,如何?”
我这番话给她留足了台阶,本以为依照她那性子,肯定是同意与我不再相见。谁想她突然攒住我正要开门的手,冷哼一声:“江鹤,你说不见就不见,问过我的意见吗?”
她的意见?我当然不可能问她的意见。于是我对着她敷衍地笑了笑,转身开门就走了。
抛开别的不说,这五千万是真的很好花!为了躲姜妍,我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连夜就飞走了。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玩遍了我国的大好河山,就差那个特殊的地方等待收回后再去了。
玩累后我就回了老家,年纪轻轻的就全款买了一套房,又提了辆玛莎拉蒂,不靠别的,全靠我舔狗功力了得。
这些时日里,姜妍的朋友总是会联系我,对我各种规劝,说什么“江鹤,妍姐她其实是喜欢你的,你走后她一直买醉,意志消沉。
她这种身份条件,周边的男人太多,对他们只是走走过场,对你才是真的。不然妍姐也不能跟你好了三年……”后面的话我没让她再说下去,我怕我忍不住杀回去给她上上课。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妍姐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呗?”“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江鹤你懂我!”我冷哼一声:“既然你这么理解你妍姐,那你俩天生一对,我祝你们锁死。”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把所有与姜妍有关的人全都拉黑。
不过有一个人让我给漏下了,那就是我的五千万“冤大头”顾凡。因为他,我此刻正在跟眼前的女人……不,应该是女高中生,大眼瞪小眼。没错,我又与顾凡有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我但凡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新的三千万的不尊敬。
但新目标是个女高中生,这也太让人惊讶了吧,不过还好,顾凡及时的给我答疑解惑,说这是他自家的外甥女,爹不疼娘不爱的,把她扔在家里不管不问,只有他这个做舅舅的偶尔会来看一眼。
但他自己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少女叛逆,特别难管,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实在没办法,就想起了我。
他说我舔姜妍那三年里把她照顾得特别好,希望我也能转换一下思路,在照顾顾倩倩的同时,还能给她洗个脑,让她去好好上个大学。我的脸有些木:“我看起来像是会带孩子的保姆吗?”
顾凡有些讪讪:“姜妍你都能拿捏,何况一个小小高中生呢。”我被他这番话吹得有些飘,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拿着铲子在给顾倩倩做饭了。
可我等到了十点,这个叛逆的女高中生还未归家。我叹了口气,只好收拾收拾东西去夜场抓人。见到顾倩倩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第二个姜妍。
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女乱哄哄地在沙发里坐成了一团,乌烟瘴气的。可她毕竟不是姜妍,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就算表现出一幅风月老手的模样,也褪不去身上独属于这个年龄的青涩。
我倚在门边,用力地踢了踢门,打断了屋里的鬼哭狼嚎,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呦,倩倩,你哥哥又来找你了。”
一个男孩打趣道。顾倩倩又兴致冲冲地拍了拍身边的空座,对我说:“江哥快来,跟我们一起玩啊!”一旁的顾倩倩啧了一声,满脸的不耐,对那个男孩斥道:“闭上你的嘴。”而后从人群里抬头,直直地看向我。
她的眉眼色泽浓郁,还带着点厌世的欲气,总是让人觉得她格外的不耐烦,但这并不妨碍她长得好看。周边男孩看她的眼神都藏着小心翼翼,又不敢戳破的情谊。
可她真是个叛逆的主,与我对视了半晌,嘴边勾着不怀好意的笑,挑了挑眉,问我:“你来了?”这话让我真没法接。
我和她相处快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跟猫抓老鼠一样,我天天不是在这个酒吧里抓她,就是在另一个夜店里跟她上演“兄妹恩怨”,愁得我都快维持不下去知心大哥哥的形象了。
她比姜妍还难对付,要不是看在三千万,只用干一年的份上,我真想给她上上课,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但好歹,她也不算是特别的混不吝,我每次找她,她也会给我面子的跟我回家。当然,这些都是我前两个月每天晚上与她相对而坐几个小时,苦口婆心的效果。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后,她在前。想了想,我觉得也挺好笑,她明明给人一个叛逆到不行的形象,却还是从骨子里透出了属于女孩的骄纵。
不光每天回家的路上,不远不近地走在我身前,看似懒散随性,实则变向让我护着她的安全。只是这一路上太过安静,我清了清嗓与她找了个话题:“你明天期中考试吧?好好考!”
她却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搞笑的话一样,轻笑着回我:“考试?”我当然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毕竟咱也是从她这个时期过来的人。
于是我维持我温柔大哥哥的形象,柔声细语地跟她说:“就算不会,那也要座够考试时间,装装样子。”可顾倩倩不买账,她回过头,三两步就跨到我的眼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路灯的光影一片昏暗,我听见她低声闷笑,声音像是在羽毛在我的耳边轻挠,她示意我俯身,然后贴近了我的耳,她说:“江鹤,别装了,温柔知性真的不适合你。”
这事吧,怨我,是我得意忘了形。在一个她又夜不归宿的夜晚,我有些疲倦了,决定给自己放个假,那天便没去抓她,而是绕远去了我常去的一个酒吧。
我正嗨呢,她一个微信发了过来,问我在哪?当时拿着手机的我突然觉得这场面格外的熟悉,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她:“我有点事回自己家了。”我刚想问她回家了吗,手机轻响,是她的微信:“是吗?”“你这机车外套挺好看的。”
“工装裤也不错,腿长。”我无言以对,从那之后,顾倩倩就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每天乐此不疲地等我去抓她,我要是哪天没出现,她就会给我发个照片,里面的男人简单的休闲装束,只是往日里温和的眉眼桀骜,倚在墙上抽着烟,
烟雾从他手中而起,隐约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并附上一句话:“你不来接我,我就发给你的所有亲朋好友。”
其实吧,我真的不怕她的这挺幼稚的威胁,虽然我在父母和家人面前表现的是挺“知书达理”的,但知子莫若父母,我的朋友也都知道我是个什么德行。
我是察觉出来了,顾倩倩对我有意思,可我又不能放弃三千万,傻子才不要钱,要什么原则呢。就算她是个高中生,我也不信她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我也只是一时的被吸引,而我又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她不戳破,我也乐见其成,不行就与姜妍一般,给她当当舔狗,等期限一到,同样找个理由拿钱走人。
于是我就与她保持着心照不宣的关系在同一屋檐下过着,可这顾倩倩与姜妍相比,更多了一份少女的真挚,她就像一只认主的小狗,对外放荡不羁,表面上凶巴巴的,实则有求必应,有种不是我照顾她,她才是照顾我的人,让我这黑心肠都觉得这三千万拿的有些烫手。
可爱情,哪有钱好啊,于是我又心安理得了,毕竟,我这段时间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她,感情上的事,谁说的清谁更吃亏呢?
我本以为我就这样与顾倩倩安安稳稳的过完剩下的时间,没想到却还是躲不开姜妍,她的朋友东找西找,还是找上了我,求我回去看她一眼:“江鹤,你回来看看妍姐吧,她已经胃出血进医院两次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我有些心情复杂的挂了电话,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连夜飞回了那个城市。推开门的瞬间,屋里的酒气瞬间弥漫而来,姜妍窝在床下的角落里,颓丧不堪,虽然仍旧好看的勾人心魂,但已没有了曾经风光霁月的模样。
她似是被门声惊动,掀起眼皮向我的方向看来,而后唇角勾出了一个自嘲而讥讽的笑,对我说:“你来了?”
我皱着鼻子,受着酒气向她走去,忍不住吐槽:“姜妍,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她看着我,眼里晦涩不明,声音是饮酒过度后的哑:“那我该是什么风格?”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她,而是蹲下身与她对视,叹息:“姜妍,你这样挺没有意思的。”她这么做是真的没意思,在给她当舔狗的那几年里,我起初真的多多少少对她生出了一些愧疚之情,也会被她的脸、被她的“真诚”所迷惑。
可当看到她对其她男人也如对我一般的“真诚”,对他们说的话似曾相识时,我才发现,那不过是她养鱼的模式而已,我又立即警觉的将我的神智拉了回来。
而且,就算我的目的是为了钱骗她,可我确确实实舔得很敬业啊,是实实在在的付出了我三年的光阴,照顾她、体贴她,对她的一切是真的用了心去付出。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从没觉得自己落她一等,或者亏欠她什么。
如今,她这般像是被我玩弄了感情的模样,大概是她觉得自己英明一世,到头来被我玩了,自尊心无法接受而已。
所以我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像是那三年里一般,对她最后一次温声交代:“姜妍,你胃不好,不要再乱喝酒了,况且这幅颓丧的模样不太适合你。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在这三年里,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目的,下次就别用这种理由骗我回来了。
我们都是那三年里的一场过客,到头来谁又把谁当真呢?大家好聚好散,兴许以后见面还能吃一顿饭呢。”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她伸出的手牵住了衣角。我不解地回身看她,却看见她仰头看着我,双目微红,我有些惊诧,向来都是她高高在上,我还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她,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副脆弱而又柔弱的模样。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被这满屋的酒气熏混了神志,我竟然觉得她对我说出的话带着些恳求的意味,她说:“江鹤,倘若我说,我当了真呢?”
她当了真?一个风流薄性、肆意人间的人对我说她当了真,这迟来的深情,让人不禁想发笑。凭什么她的茫然动情、作茧自缚就必须要人付出代价与回应?所以我没回她,转身就走了。
再见到姜妍,却是在我老家的城市,与那天颓靡的她相比,这天的她好了许多,她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风衣,里面是件嫣红的长裙,她倚在车前吸着烟,烟雾笼罩间,指间的星火像是燎原的夜。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学会吸烟的时候,是在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家,那夜我在寒风中点燃了一支烟,辛辣呛咳,却又刺激着肺腑,让我神志清醒,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屋里的灯明灯灭。
恍惚回忆间,姜妍看见了我,她灭了烟,向我走来,我在她说话之前开了口,冷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这房子是我用那五千万后买的,除了我父母,无人知晓。
她的眼神锁着我,多情的眼,像是我是她宠在手心里的宝物,她薄唇轻启,答非所问:“江鹤,我很想你。”我没理会她的叙旧,仍旧冷言已对:“你来找我做什么?”
可能是我的言辞太过于陌生,她露出有些僵硬的笑:“江鹤,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以吗?”聊聊?当然是——“抱歉,我有些忙,没事我就先走了。”可我没时间跟她耗,顾倩倩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我转身就要走,姜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有些恼了:“姜妍,你到底要做什么!”姜妍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要去哪?我送你!我们在车里聊聊?总归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我执拗不过她,又不想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太难堪,已经有路过的人回头看我俩拉拉扯扯的样子窃窃私语了,只好跟她上了车。
坐在车里,气氛却又诡异了起来,我忍不住先开了口:“你要跟我聊什么?”她专注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纤细,白如暖玉,她半晌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不会再有下文的时候,我听见她带着点试探,却又小心翼翼的声音:“江鹤,如果没有那五千万,你还会接近我,与我在一起吗?”
我有些微怔,然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想不通她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姜妍,如果没有那五千万,我想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交集。
我不知道你仍旧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觉得自尊不允许,那我跟你道歉。你不过是被我坑了一把而已,我这种只图钱的男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前年的时候我还帮你们收拾用过的床单来着。你身边又不缺人,也不缺我这种舔狗,只不过我舔的业务比较好,够卑微而已。
三年里,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不过我们目的不同罢了。你也一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我们都不相见这么久了,你又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我洋洋洒洒地给她论述了一番,说到口干舌燥,自认为十分的苦口婆心,可我的一番长篇大论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她在红灯下停下车,转过头看着我,眉目间带着些难得见到的认真,那双曾经我很喜欢的双眼也写满了深情的意味,她对我说:“江鹤,我不是自尊不允许,而是对你动了心,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之前是我不好,有愧于你,但我不会放弃你。”
我闻言哂笑,一时无言,这叫什么?渣女回头?深情不负?可我又不是那冤大头,凭什么要接受她迟来的真心?
回到家,我坐到桌前,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手机里的黑名单。刚才下车前,姜妍让我把她的电话和微信从黑名单里移出来。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可她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我找不到你的话,只好去你家找你了。”我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真会说到做到,这让我有些头疼。
正当我纠结时,身后传来顾倩倩贴近的声音:“你在看什么?”我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淡定地将手机扣下,回过神来对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你怎么才到家,路上又去哪玩去了?”
顾倩倩没理会我的调侃,垂着眸静静地看着我,抿着唇,语气平淡地问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问题:“你前两天说回北市去看的那个生病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她指的是我前两天去看姜妍的事,我虽然奇怪她怎么突然对这事这么上心,但还是回答道:“不知道,后来没联系了。”
“哦,是吗?”她这句话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问她:“你阴阳怪气什么呢?”她闻言笑了笑,说:“没什么。”然后俯身,从身后抱住我的腰,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轻声呢喃:“只是想你了。”
我有些好笑,转过身看着她,这才发现她今日的模样有了变化。她理了发,原本有些遮住眉眼的碎发已经不见,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好看的眉眼。她穿着一件白衬衣,扣子却扣得稀稀拉拉,从我的角度看,能看见一片晃眼的白。
我挑眉,调侃道:“呦,这是做什么?”她却没有在意,反而用一双黑眸专注地望着我,眼里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江鹤,过了今天,我就成年了。”
我被她这双专注的眼睛看得失了神,连她什么时候靠近的都没察觉,既错过了最佳时机,也没理由抗拒,好吧,是我根本就没打算抗拒,任由她吻了过来。恍惚间,我还在想,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啊,那这……就当做是……生日礼物的补偿吧。
我并没有将姜妍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不能让她以此为理由拿捏我。她一开始换了各种电话找我,我都没接,后来她发短信,我也没理。
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以为她该放弃了,没想到她还真找上门来了。推开门看见姜妍的瞬间,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么有毅力。
她撑在门框边,一只手挡住我想要关门的动作,一只手捂着胃,可怜兮兮地说:“江鹤,我好疼啊。”得,这祖宗又给自己折腾犯病了。幸好今天顾倩倩不在,不然两人撞见,我脑袋都得疼。
我将她送去医院,安顿好后,坐在陪护椅子上叹气。病床上的姜妍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江鹤,你还记得吗,有一年我也是这么病了,都给你吓坏了,你也是在医院照顾了我好久。
我当时就想啊,你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真生气起来却惊天动地,把保安都吓了一跳。”她温和地回忆着我们的过去,可我却像在听一个故事,没有丝毫感触。于是我打断她的话:“对不起,我早就忘了。”
一句话让她没了声音,受伤的神色爬上了眼底。她虚弱地笑了笑:“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没有以后了,姜妍。”我冷冷地看着她,明确表明我的想法:“我们不会有以后了,你不要再说、再做这些没用的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理解没有,后来我们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她挂完点滴,我起身准备离开。姜妍喊住我:“你还会再来吗?”我刚要回答,却被顾倩倩发来的语音电话打断。我接起,少女好听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怎么不在家,去哪了?”“我在外面买点东西,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后,姜妍直直地看向我,脸上明显带着压抑的怒气,却还是努力压下火气轻声问我:“江鹤,刚刚那是……”我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坦白:“就是你想的那样。”而后,我没再看她的表情,因为不值当,也不关心。
回到家里,顾倩倩已经在饭桌上坐好了等我。我发觉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便问她:“你怎么了?”她抬起头看向我,神色淡淡:“你去见谁了?”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我有些恼,累了一天,实在没力气和她周旋,也懒得编造谎言,便直言:“我去见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倩倩虽然年龄小,但她不是傻白甜,反而因为生活在富庶家庭,父母不疼爱,对周围人的感情更加敏感,心思并不浅薄,也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那天她对我突如其来的越界吻,多半就是知道了我和姜妍的事,而且她也知道我与顾凡三千万的交易,只是隐而不宣罢了。因此,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听了我的回答,顾倩倩放下筷子,转过头看着我,语气平淡而随和,就像在问我一些平常小事,但问出的话却透着些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跟她的事,我舅舅给你开了多少价?”
我毫不隐瞒:“五千万。”“五千万。”她呢喃重复,放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我依旧吃着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是在想为什么她是三千万,而姜妍是五千万,女人嘛,下意识会攀比。所以我无所谓地对她说:“你要是觉得这件事你介意,心里过不去,我现在就可以走。”
我本是为了她着想,谁想这句话像点燃了炮仗,她闻言抬头,本就带些凉意的脸更是冷到极点,但还是克制了情绪,用平日里娇俏的语气对我说:“江鹤,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离开我?”
面对她的质问,看着她阴郁的脸,我叹了口气,没想到刚解决完一个,马上又来了第二个,看来人真的不能太贪财,拿了多少钱,就要付出多少的狗血。
我想了想,决定对她开诚布公:“倩倩,我们的关系如何,以及未来要怎么走下去,你心里比我都清楚,不然你也不可能从未与我表过白,不是吗?”
她张口想要解释,却被我拦了下来,我继续说道:“而且,我大你这么多,你未来可期,我不想、也不能一直占着你的青春,等着你长大,恋爱与生活不同,我们差异太大,况且最开始,你也不过是想与我玩玩而已,不是吗?”
前面几句算是我的鸡汤发言,后面这句才是真正让她哑口无言的主要原因。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与姜妍的事的,可能是她问了舅舅顾凡,
也可能和姜妍一样,动用了钞能力调查我,甚至,她可能和姜妍见过面,说过话,上面这些我都不知道,全都只是我浅薄的猜测,但我知道,她比姜妍更要清楚我的为人,
毕竟在与她的这段时间里,我挺放飞自我的,所以她知道,她当初与我在一起的心思就不纯,所以这段感情我会轻拿轻放,永远不会放在心上。
我以为我说得够明白了,但顾倩倩还是死死地捏着我的手,倔强地红着双眼看着我,愣是不让眼泪掉下,仍旧是那个第一眼惊艳,嚣张而又猖狂的小姑娘,可她太懂我了,所以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挽留,她知道自己留不住我,
所以声音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狠厉:“江鹤,我承认,我对你的开始是不怀好意,可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是真的,你不愿意陪我长大,那我自己去长,你不愿意教我,那我自己去学,等都学会了,我去找你!”
看着她认真而又认命的模样,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她说:“好,但我不会等你,我再也不会等任何人,希望你能够来得及。”我太自私了,上过一次当,所以我不会再等任何人。
她没有回应我的冷情,这场对话不欢而散,最终以我向顾凡说这事我做不下去了而结束,但我还是拿了一千万,毕竟顾倩倩被我的碎碎念洗了脑,不再那么叛逆,也答应我会安安稳稳地去上大学,好吧,真实的原因是,再怎么愧疚,我也不和钱过不去啊!
我从顾倩倩家搬了出来,拿着香喷喷的一千万又潇洒了一阵,直到在下榻的酒店见到了姜妍。我发现,钞能力真是个好东西,她应当是知道我与顾倩倩分开了,但她这回并没有过多打扰我,而是刻意与我制造各种偶遇,
每日定好的早餐,挂在门上的鲜花,不用我说就早就准备好的行程,以及各样的礼物与无声的陪伴,尽管我没同意,但她也如她之前所言的那般,换她来追我,把曾经亏欠我的都弥补回来。她的身边不再是男人围聚,
从以前的我围绕着她的世界转,变成了她的世界里只有我,就连我去酒吧玩她都跟着,但她也不阻止我,就盯着我,盯得来找我搭讪的女人都主动离场,我骂她句“有病”,她竟含笑地说:“以前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模样”,笑得我很是无语。
我摆烂地穿个白T沙滩裤晨跑,她都能跟路过的大妈聊起来,满脸深情地听大妈夸我们“郎才女貌”,我严重觉得她多半是失心疯了,直到她替我挡住了失控冲我而来的车时,我才发现,她竟是来真的。
还好我们站的位置比较偏,那车也减了速,她没有伤得很严重,但还是在医院里躺了好久,她谁也没有通知,谁也没有告诉,而是让我心怀愧疚地照顾着她,
说是照顾,却也没让我多用心,就是帮她削削水果,喂喂水,其他的都是护工来做的,她用受伤被包着绷带的手轻拂我的脸,与我说:“江鹤,你没事就好,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出事了,我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仿佛她真的视我如命一般爱护,我躲开了她的手,却没有回答她,因为不想看她一身伤的模样,说出决绝的话,就这么等到了她出院,她依旧春风润物,温水煮青蛙地在我身边渗透,
从我新找的工作的同事,到我身边的亲朋家人,她每一项都掌控得恰到好处,让我身边的人都一一“倒戈”,总是说我:“江鹤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这么优质的女朋友都看不上。”
总之让我很憋屈,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冷着个脸对待她,可时间久了,让我也生出了错觉,觉得她在我的身边理所当然。
某一天醒来,熟练地接了她的电话后,我冷静了两分钟,深觉恐怖,但还好,后来的一件事,让我猛然惊醒,因为在她故意为之下,我无意间见到了她的父母,她在她父母面前郑重而其事地发誓,说她很喜欢我,曾经有愧于我,
想要给我一个幸福美满的一生,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给我,希望得到她们的认可,她甚至带着我和她的父母去做了财产证明,想要把名下的资产在婚前转让一半给我,我在一旁一言未发,只是觉得心寒,
有些人,天生活在高地太久,从不顾问别人的意见,哪怕她用了情,上了心,把你视若珍宝,可这种人,我永远不会再相信。
我懒得跟姜妍再多说什么,就她现在的这模样,说什么也是无益,我故技重施,当晚又溜了,三日后,听到酒店的门铃声,我以为是姜妍又找上门了,谁想开门后,竟是顾倩倩,她穿着黑色吊带长裙,被雨淋到浑身全湿,滴答滴答地往下淌水,
我还诧异她怎么在这里,开口先说的却是让她进来冲个澡,别感冒了,她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将自己收拾干净,在接过我递给她的女式睡衣时,整个人浑身紧绷,戾气环绕,我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想什么呢?酒店的,没看见有酒店标志吗?”
她这才抿着唇接过,任由我帮她擦拭着头发,整个过程中她始终是一言不发,我这才算了算时间,原来她竟已高考完了,我说姜妍怎么前几日带我见她的父母,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姜妍她啊,好像我是她的商品一般,可以拿出来炫耀,拿出来攀比,谁用了几斤几量的真心,她们自己也说不清。
因为气氛太过沉闷,我逗着顾倩倩说了几句话,可她始终不开口,而是双目随着我的一举一动而移动,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我打趣她:“你老看我做什么?”“怎么?要去打仗的将军啊?一去不回还啊?”
她仍旧没有理我,而是一反常态地起身坐到了我的腿上,半强制性地扳过我的脸,吻了过来,与上回一样,我没有推拒,想了想,好像面对顾倩倩,我一向没怎么拒绝过她,一吻过后,她照旧一言不发,然后又看了我许久,留下句“等我”就走了,弄得我倒是有些迷茫。
不一会儿,门又响了,我以为是顾倩倩去而复返,刚想开口逗她,却咽回了嗓子里,门口站着的,是一脸受伤与疲倦的姜妍,她像是散了精气神的病人,缓缓地开口问我:“江鹤,我是不是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我有些好笑,因为这句话,我曾经问过她,可她当时云淡风轻地回了我一句:“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什么事该问我,什么不该问,你要想清楚。”
我挺想用这句话回她的,但看她这面色苍白的模样,我就没说出口,而是老话长谈:“我说过,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闻言苦笑了两声,而后关上门向我走来,像她那次装醉一般,抚摸着我的侧脸,抬起头与我对视,只是这次音色微苦,含着怀念:“你曾经拒绝过我。”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的拇指抚过我的唇,唇角被她按到微微刺痛,我才反应过来,是刚才被顾倩倩咬破了,那一刻也明白了她刚才这句话的含义,因为我跟她在一起的第一年,
她吻我的时候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而后她就很少亲我,我只当她是腻了,便也没多在意,想来,刚才她和顾倩倩是碰面了。
我挥开她的手,不想与她用这种姿态说话,她却仍旧固执地把手放了回来,我正要发怒时,她却主动松开了手,
她看着我,像是自嘲地轻笑了两声,又像是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仍旧挣扎着问我:“江鹤,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我没说话,她看着我的眼神悲戚又难过,“可是我们都到这种地步了啊……”这种地步?
我本不想与她多言,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对她发出质问:“我们到什么地步了?你是说你单方面的宣布想要挽回我,还是说你用到对所有男人烂熟于心的哄骗套路?亦或是不管我想法如何地跟着,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见了你的父母?”
我与她曾经高高在上的态度一般,讥讽地看着她,“姜妍,我当时没给你回答,是因为你替我受了伤,可这不是你道德绑架的理由,
现在我跟你说清,不是你对我动了心,渣女回头,我就必须喜欢你,我从前没喜欢过你,现在更不可能喜欢你。”
话音落地,久久无声,姜妍闻言沉默地看了我许久,久到她扬声大笑,笑到我在她眼中隐约看见了泪花,我觉得她是疯了,半晌后,她笑够了,唇边又勾起了曾经让我格外熟悉的玩味笑意,像是嘲讽一般的自顾自地对我说:“你果然软硬不吃啊江鹤,好,好,好,我承认,我输了。”
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弱,一声比一声复杂,弄得我有些茫然,这是,装深情装不下去了?她这突然起来的态度转变让我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就在我想要询问的时候,却见她启唇,仿佛是还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所有的一切都被我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所打断,
我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是顾凡,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疑惑地接起,电话里顾凡的声音焦急:“江鹤,求你快劝劝顾倩倩吧,这孩子胆子太大了!她不要命了!”
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想夺门而出,余光却扫到了一旁的姜妍,我的脚步一顿,不安地看向她,她应是听到了顾凡的话,把原本想要与我继续言谈的话咽了回去,我暗道一声糟糕,我刚才表现得太心急了,她现在的状态,要是对她产生了什么刺激,她拦住我不让我去怎么办?
但还好,姜妍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神色浅淡而又专注,一时间,一秒钟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直到她问我:“江鹤,她对你就那么的重要吗?”
我想了想,还是对她点了点头,后来,又是一阵让我心急的寂静,直到我忍不住拉开了门,也听见了身后她的声音传来,像是在道别一般的与我说:“你走吧。”
这句话,让我如释重负,我没再多想,也没想多想,拉开门后便直奔顾凡所说的地方而去。
我从顾凡所说的大楼里找到顾倩倩时,她竟还蹙着眉地呵斥我:“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赶紧出去!”我是那能听从她话的人吗?我当然不,我拽着她的胳膊,就给她强行地拖了出来,塞进了车里,然后给了她一巴掌,
直接给顾倩倩打懵了,“顾倩倩,你成年了!不是个孩子了,你从小家境殷实,想要怎么胡闹都随便你,有些东西该不该碰,你比谁都清楚,你做这些是想把后半辈子赔进去吗?这些还要我教你吗?”
我一顿语言输出,就像曾经的那些夜里,在她耳边当唐僧一般,可那个就算我离开时也倔强到不可一世的叛逆少女,却在此刻红了眼,仍有泪滴滑落,委屈又不甘地看着我,“可是我等不及,也来不及了啊,江鹤,你不教我了,你不等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啊!”
一句话说的我是心软又叹气,想都不用想,她指定是在姜妍那受了刺激,刚才顾凡在电话里告诉我,顾倩倩突然想要弄到八千万,其中五千万是我和姜妍的,三千万是她自己的那份,
她不想跟家里开口,她原本是想慢慢来的,可被我见了姜妍家长的事一激,便着了急,于是和一些狐朋狗友通气,想铤而走险,走些歪路,我默默叹气,看着眼前落泪到委屈,仍旧满眼都是我的少女,有些怅惘,我知道她是想证明自己会快速长大,
不过是因为我跟她不会等她的那句话,她为了所谓的长大无所不用其极,可她这些做法又无一不透漏着不成熟的孩子气行为,但是……她双眼真挚看着我的模样,让我心里直发烫,这种被人装在心里的感觉,即使很幼稚,即使很不成熟,
却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年少岁月,也曾渴望着再能够找到一个孤注一掷予以我所有偏爱的人,所以……江鹤,教一个孩子长大又能怎么样呢?
她所有不会的,不懂得,不成熟的想法,有你教就好了啊,等等她又如何呢?再差也差不过那三年的岁月,她在努力缩短与我的时间间隙,努力的予以我她全部的偏爱,那我还要求那么多做什么?
似是被自己说服了一般,我放松自己靠在了座椅上,而后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无奈地伸出手,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贴过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我听见自己轻声地对她说:“顾倩倩,长大这件事我会继续教你,所以,你要继续跟我学吗?”
她猛然抬头望向我,似乎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含笑地看着她,“我说,我会陪你长大,你呢?愿意在长大后即使面对这万千世界,也还会保留初心吗?”
她起初没有回我,而是双眼灼灼地看向我,而后终于带上了久违的笑意,大声对我回应道:“我当然愿意,你等等我,江鹤,我会很快很快追上你的!”
“好啊,那你就快点长大吧。”快点努力的追上我的时间与岁月,我会予以你我所有独有的偏爱。
我又搬回了顾倩倩的家里,她虽然之前混得很,但并不是是非不知,成绩也还可以,我们研究后报了一所差不多的大学,我便跟着她做起了“公主”的小伴读。
再次见到姜妍是在我和顾倩倩的婚礼,这孩子心急,今天倒是离奇,婚礼那天,姜妍孤身而来,听闻她这几年变化很大,
投身于工作当中,身边狐朋狗友散尽,也再未有那些蓝颜知己的出现,可这早就与我无关,只是婚礼结束后,她向我和顾倩倩走来,
我以为她是想跟我说话,谁知她竟和顾倩倩两个人避开我不知道去说了些什么,再回来时,顾倩倩带给我了一个项链,是我舔姜妍的那几年里,做着我那入不敷出的工作,用第一桶金给她买的首饰,这个项链跟她的身价相比,很不值钱,但那天姜妍看我的神色很奇怪,
可我当时光想着怎么舔她显得我特别敬业,没多注意,我看着顾倩倩手中的表,没有接过,而是对她笑了笑说:“扔了吧,没什么意义。”
她微微一怔,而后将项链放在了一旁的桌子边,我牵过她的手,带她回到了我们的新家,虽然她年龄比我小,但往后,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可我想,那一定很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