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像极了一场“种瓜得豆”的真人秀，只不过主角不是爹妈给的，而是路边随手拎的。你想种出棵梧桐树，最后长出来的多半是一棵“发财树”。别问我为什么，我也纳闷：这世道，意外才是最稳定的产品，稳定本身只是一次偶然。

比如我吧，三年前，怀着“花五块钱，收获满心安慰”的破心态，买了一棵怎么看都不起眼的树苗。那时候也没抱什么发财梦，毕竟我个人对发财的期望跟中彩票差不多，属于隔着电视喊的人，所以区别其实不大。树苗买回来，随手一栽，心想着死了就死了，活了算命大，顶多开几朵花撑撑场面。

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居然偷偷摸摸地逆袭了，比房价还精神。一转眼，三年时间过去，那小树苗非但没死，反而扎根发芽，蹿成了两三米高的“巨婴”，而且还长得体面，开花时候香气能飘十条街，连我家那条传说中的流浪柴犬都被熏得精神抖擞。

真正厉害的是，居然还有人愿意掏出五千块钱，一脸虔诚地求着要把它买走，说是家里缺这么个味道。我一琢磨，这世上缺德的人多，缺花的人还真稀罕。可能桂花的香气能治好他的精神内耗，也算是植物里的心灵按摩师了。

这边，买家脚踩三轮车，精神十足。三轮车是中古款，挂着牌照，见识不少人间泥泞。跟我小时候进城拉砖头的雕塑师傅一个气势。哥们本来也只是打算走流程，进来看看花，闻闻香，就像楼盘送鸡蛋一样。没想到，他是真舍得带钱来的，嘴里嘟囔着：“花好香，真值得。”听这语气，比夸他媳妇还温柔。

我其实有点舍不得。不是舍不得树，是舍不得树上的花。毕竟，这年头除了钱，能让人眷恋的东西真不多。花也挺惨，好容易熬过“幼儿园”才华横溢，马上要被连根拔起，真应了那句老话“盛极必衰，花无百日香”。于是趁买家还跟我打太极，我赶紧上树，像猴子一样，疾如闪电地把那些花往袋子里塞。要抢在树还归国家前，把花据为己有，不然这一鼻子的香味岂不白嗅了？

说起来，这树旁边还有另一棵桂花，年岁大许多，块头也壮实。要按中国的传统思维：老资格、体量大，那最该值钱。可惜现实是，它开的花没什么稀罕，颜色常规，味道中规中矩。菜市场里的“健身教练”，长得瓷实，价格一般。对比之下，隔壁那棵三年生的“小可爱”，金黄色，香得让人流口水，一下子被黑马逆袭，身价飙到天上去了。

大家都说“人不可貌相”，原来连树苗也得加一句：树不可年算，能开花才赚钱。旁边这位大桂花，看着笨拙，开花倒是不少，就是香气没那道高人一筹，加上品种也没啥彩头，市场经济就是这样——不是老就值钱，得会“出圈”。这不，当初五块钱淘回来的树苗，现在专治市场选择性盲症，量化出了“翻一千倍”的奇迹。我看着自己三年前的操作，忽然体会到了巴菲特和股民的区别——巴菲特看公司增长，我看树瞎蒙。

要说意外之财，谁还没白日梦过几回？说起来这几千块看似天降，其实只不过是这年头运气比实际能力更靠谱的又一个小缩影。三年前五块钱买树苗，一大半是在心里赌“反正便宜”，现在赚了五千，一大半靠的是“人傻钱多且会上门来”。像不像上班写材料、厂家投标，随便干干，指不定哪天中个大奖。还有，那些年买了银行基金，死扛三年也不见翻千倍，倒是弄了棵树苗，成了微观版的“资本奇迹”。

当然，好事从来都带点喜剧的尾巴。那些花其实不舍得卖，留着纳会桂花糕、桂花茶，也算给这棵树留点香火。毕竟，花要是也懂人心，想必正嗑着瓜子猜我会不会把它们变现当人情送人。我瞧着这些花，闻得鼻子直痒，实在想不到自己成了朋友圈里最会搞“被动收入”的人——上班不努力，种树有出路。要不下次买点什么榴莲苗、沉香种，说不定还能上演一次“樱桃小丸子变比尔盖茨”。

可还是得赶时间，就像我人生大事都靠别人催，花也得趁早摘。不摘今晚也睡不着觉，心心念念五千块的桂花命运。老板在屋里还磨嘴皮，说不定一会儿价格能再溜点水。你看，市场行情都能谈，哪还有什么绝对的底价？一尺柜台两尺笑，不差事儿。

说归说，人家头回能砸五千，说明钱是真不值钱还是这花是真香？依我看，如今树成了硬通货，桂花香倒像某些网红体味，一晾四乡八村都得知道。更别说，还有各种“专家”在这儿品品花，比科普还认真。估计等闹腾完这棵树，他们还能研究出来下一个理财爆款。万一以后流行种人参果或“智能茅台”，咱是不是也得赶紧跟风去种？

回想来路，本想在院子里添点绿，结果造福了荷包。五块钱买来树苗，三年后蹦出五千，简直能写进鸡汤文“命运青睐懒人”，刺激那堆一天到晚炒股还亏钱的老哥们。树尚且如此，谁敢保证明天就没砖头变元宝？要是有人以后借我点钱，说不定是奔着我这棵发财树的风水来的。

旁边的街坊们，眼珠子转得比我手快，谁都羡慕地摸摸树皮，像是在参拜财神。要照这个架势，到明年估摸着全村的闲人都在挤农资店门口抢树苗，到时候再来个“桂花新能源板块”，估计能炒出第二个“豫美人参”。真到那一天，就得感慨“风口上的树苗都能飞”，谁还说没梦想？

唏嘘归唏嘘，说白了，发财这事也就图一乐。五块钱换五千，不是我真厉害，是生活太喜欢逗人玩儿。你说树是金桂，日后说不定更名叫“金贵”，凡是值钱的都得长得像桂花。隔壁那棵长得再大再壮，没人要也是“白养”。这世道，不怕无能，就怕不会开花，“出圈”能力才值钱——哪怕是棵树。比起那些天天努力不一定见底线的普通人，这树算是替我们狠狠爽了一回。

临门一脚，桂花全进袋，老板还在屋里掰手指数钱。五千块看着挺顺眼，可我盯着袋子里的花，希望这香气也能溢出来，顺便薅点生活的羊毛。花再香也有谢的时候，钱再多也得存进支付宝，毕竟人生哪有一路开花？说到底，能碰上这种意外，归根结底是一桩“天上掉馅饼，地里长钞票”的黑色幽默。等树挖走入三轮，桂花香却还在风里飘，也算给这事画上不尴不尬的句号。

日子嘛，说不定哪天小区门口又蹦出个养蚯蚓的发财秘籍。这阵风吹过之后，我就成了种树委员会荣誉理事，手揣五千块，鼻子里还藏着满天花香，琢磨着下回要不要试试种棵发财猫，看能不能隔年卖出一套学区房。做梦嘛，反正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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